80记020
斧子砍在了桌子上,围着桌子的几个人吓得都站了起来,牌九洒了一地,发出清脆的声音。
吴强坐着没敢动,‘吧嗒’嘴角的烟掉在了地上。
我立着浓眉,环顾一圈,沉声道: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真是不好意思,打扰了!作为小辈,首先,我给各位叔叔大爷赔礼道歉!”
房间里不是没有脾气冲、又爱打架斗殴的人,可人家这孩子先是赔礼道歉,又有斧子在手,明显是来找他爸的,和自己有啥关系?
所以,没有一个人说话。
没想到,接下来我的话可就不太客气了。
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今天我来的目的,就是想和各位老少爷们打个招呼,今后谁再和我爸耍钱,我就剁了谁的手!”
郑老屁心疼地看着自己家桌子,心里不住咒骂。
吴强脸色煞白,又气又怕,已经说不出话来,他妈说的对,一定是杨明光那几扁担给他打出了问题,这就不是自己儿子,绝对不是!
我拔出了斧子,眉毛一挑: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回家!”
吴强傻了一样,一动不动。
另一张桌的秦老三,伸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,说:【秦老三-辞酒】“老旺,回去吧!”
【张大军-辞酒】“是呀,”豆腐房的张大军也说:【张大军-辞酒】“儿子也是为你好,回去得了!”
一两个人说话,引得其他人也开始七嘴八舌劝了起来。
我看着吴强,脸色平静。
炕头盘腿坐着一个中年胖子,手里拿着副小牌,说话有些难听,【李红河-辞酒】“呦,真是反天了,儿子也能教训老子了?!”
我听的清清楚楚,扭头看去,不由就是一笑。
挺好,自己正想杀鸡给猴看,就有人跳了出来,这只‘鸡’还挺肥!
屋里一片安静。
中年胖子斜着眼:【李红河-辞酒】“你瞅啥?”
我想起了一件很特别的事情,眼珠一转,计上心来!
(音效)呼!
我拎着斧子,穿着鞋就跳上了火炕。
我没有回复那句‘我瞅你咋地’,而是直接开骂: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我草泥马李大脑袋,你再说一句?!”
居高临下,他看到了一脸青春痘的杨明光。
呦,没想到后面还蹲了只‘猴子’。
【李红河-辞酒】“你骂谁呢?”李红河是乡供销社主任,在乡里是绝对的牛逼人物。
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个绰号,可这么多年了,除了乡里几个虎老娘们扒自己裤子时敢这么叫,其他人谁敢当面喊出来?
我懒得搭理杨明光,怒目圆睁,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艹你吗,我就骂你了!”
李红河一摔手里的牌,仰起头也骂了起来:【李红河-辞酒】“小逼崽子,给你惯出毛病来了吧?我艹......”
还没等他骂完,冰凉的斧子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,骂声戛然而止。
身后的杨明光就是一哆嗦。
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骂!继续骂!”我目露凶光。
郑老屁慌了神,连忙劝:【郑老屁-辞酒】“东北,可别激动,听叔儿话,快,快放下斧子......”
李红河不敢动了,可嘴没闲着,翻了翻小眼睛,【李红河-辞酒】“有种你就......”
我没废话,手一用力。
【李红河-辞酒】“啊——”
李红河杀猪般嚎叫起来,猩红的鲜血已经流了出来。
呼啦啦,东屋赌钱的那些人也都过来了。
乡里乡亲的,相互之间都认识,见是吴强儿子在发疯,又想到那些传言,没人敢再说话。
我撇撇嘴,大眼珠子一眯: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和我叫号?你说我敢不敢?”
李红河本来红光满面的大脸已经苍白一片,他不知道破了多大的口子,可黏糊糊的血顺着脖子都流到了肚脐眼儿,哪里还敢再放狠话。
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是不是琢磨着一会儿去报案?”
李红河不说话。
我微微摇头,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你不敢!”
房间里开始有人窃窃私语起来,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说。
要知道,李红河的家虽然搬到了幸福乡,但人家是城里人,是市商业局派下来的,他和乡派出所那些人关系也很好,还治不了我一个小青年?
只要今天我不敢杀人,用不上半夜,一准儿得被抓进去!
李红河平时牛逼着呢,吴强在他眼里屁都不是,要不是赌友的话,见面可能都懒得打声招呼,今天又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了丑,怎么可能忍气吞声!
李红河眼珠子通红,瞪着我。
我弯腰低头,先是斜瞥了一眼杨明光,呵斥道: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滚远点!”
杨明光低着头,一声不吭往后缩了缩。
我这才用极低的声音,在李红河耳边说了一句话......
就一句话!
再看李红河,先是眼睛猛的一睁,随后就露出了惊恐的表情,胖脸上两个大眼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。
我嘿嘿一笑,收起了斧子。
见斧刃上沾了血,随手就抹在了杨明光的黄军袄上,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。
我撩开棉大衣,将斧子插在后腰,几步跳下了炕。
随后看着郑老屁露出了微笑,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郑叔儿,不好意思了,改天请您喝酒!”
【郑老屁-辞酒】“啊?好好好!”郑老屁懵了,印象中老旺的儿子走路贴边,蔫头蔫脑,没这么混不吝,这是真疯了?
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各位叔叔大爷,”我看着满屋三四十人,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丑话我已经说过了......!”
所有人面面相觑,都不敢说话。
郑老屁把烟笸箩递给了李红河,李红河抓起一把烟叶就呼在了脖子上,疼的龇牙咧嘴。
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我再说一次,从今往后,谁再和我爸耍钱,就别怪我砍了他的手!”
说完,看向了吴强,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回家!”
吴强舔了舔嘴唇,看见儿子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此威风,也不知道是开心,还是郁闷,稀里糊涂地跟着我出了郑老屁家。
爷俩一路没话。
吴强很好奇儿子在李大脑袋耳边说了啥,好几次想问,又都憋了回去。
进了院子,我插上院门,直接就回了自己屋。
吴强摸着黑儿进了东屋,李淑芬已经躺下了,听他回来也没出声。
脱了棉袄棉裤,钻进炕头的热被窝,吴强头枕着胳膊琢磨了好一会儿,轻声问:【吴强-辞酒】“孩儿他妈?孩儿他妈?睡了吗?”
李淑芬还是没吭声,只是翻了个身,背对着他。
【吴强-辞酒】“你说,老二是不是撞着啥了?”
李淑芬‘呼’的一下坐了起来,吓了吴强一跳。
【李淑芬-女】“你发现什么了?”
吴强就知道她没睡,【吴强-辞酒】“我总感觉、感觉老二像换了个人似的,你明天去国祥家问问......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