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0记021
这一夜,我睡的非常好。
洗漱完以后,我披着大衣出了屋,昨晚后半夜下雪了,院子里铺了厚厚一层。
【盛夏-女】“二哥?!”
一个清脆的女孩声音响起,我扭头看去。
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盛夏?!”我脱口而出。
是东侧邻居,小丫头手里端着搪瓷脸盆,用力把水泼了出去,好大一片雾气腾起,仙境一般,遮挡住了两个人的视线......
盛夏比自己小一岁,一直和老嫖、二雷他俩同班。
因为自己上面有个姐姐,所以从小她就习惯喊自己二哥。
小丫头个子不算高,多说162公分,不过长得好看,性格更是飒爽!
上一世,自己每天闷头上下班,到了社会上以后,更是多少天都不回家一趟。
不知不觉间,黄毛丫头长成了大姑娘。
可那时自己已经成了远近闻名的二流子,饥一顿饱一顿,自卑刻进了骨头里,更不愿意和她多接触。
人和人的缘分,往往就是那么一刹那,没抓住的话,就会失之交臂。
直到1993年她结婚,才发现自己好像丢了点什么......
那天,自己喝多了,趴在炕沿上整整吐了一夜。
人总是这样,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,失去了才懂得珍惜。
雾散了,盛夏往前走了几步,站在了板杖子后,踮起了脚。
我仔细端详,小丫头还有一点婴儿肥,小下巴圆乎乎的十分可爱,就是穿的屯了点。
两个人小学时还经常一起上下学,上了初中以后反而很少来往了。
那年代,男女生走近了,就会受到嘲笑,关系自然也就淡了。
我清楚的记得,好多次两个人挎着书包回家时,后面一群坏小子齐声呐喊:姑娘和小子玩,天天抱小孩儿......
【盛夏-女】“二哥,你咋了?”
盛夏见我盯着自己怔怔出神,不由想起母亲的话,难道真被打傻了?
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哦,没事儿!”我回过神儿来,呵呵一笑,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上班了吗?”
盛夏的眉毛,并不是那种柔柔弱弱的古典柳叶弯眉,相比之下要粗了一些,更浓一点。
听到我的问题,这双英气的眉头微微皱起,【盛夏-女】“你上周问过我了!”
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是吗?”我干笑两声,自嘲道: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睡糊涂了,呵呵!”
盛夏笑了起来,一口小白牙,乌溜溜的大眼睛成了两弯月牙。
她有着一头黑色茂密的长发,很随意的用一条白手帕扎在脑后,穿了件碎花棉袄。
冬日清晨暖阳下,青春、靓丽,这是一种让人怦然心跳的、原生态的美,美的让我一阵阵眼晕。
看来甭管多少岁的心理年龄,男人都喜欢青春靓丽的大姑娘!
记得她没考上大学,不过八十年代的高中毕业生,还不像后世那么不值钱,因为农业户口的原因,她爸又托了关系,没多久就去旭日国营饭店做了服务员。
这嗑已经唠死了,不能再问了,我刚想换个话题,盛夏母亲牛素芬就在屋里喊了起来:【牛素芬-女】“小夏?!干啥呢?倒个水你也磨磨唧唧的?”
【盛夏-女】“来了!”盛夏回了一句,又说:【盛夏-女】“二哥,我回去了!”
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嗯!”
她拎着盆转身回去了。
臃肿的棉袄遮挡不住她纤细的腰肢,还有微微摇摆丰腴的臀部,我站在杖子后,抄着袖,咧着嘴,眼睛一眨不眨。
见她进屋了,连忙伸手擦了一下嘴角......
咋这么好看!
——
【牛素芬-女】“有啥说的?”盛夏刚进屋,牛素芬伸手就去掐她的胳膊,【牛素芬-女】“他疯了你不知道?”
盛夏闪身躲了过去,杏眼圆睁,【盛夏-女】“怎么就疯了?能不能别乱说?”
【牛素芬-女】“咋就乱说了?”牛素芬拉着脸,伸头还往老吴家瞅了瞅,压低了声音,【牛素芬-女】“前天下午你没看见,他拎着大斧满院子跑,把小屯的杨大赖都吓尿裤子了!”
说到这儿,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【牛素芬-女】“吴老二以前啥样你不知道?三脚都踹不出一个屁的主儿,一天天蔫头耷脑像霜打的茄子,被打了几扁担就敢抡斧子,你说是不是疯了?”
【牛素芬-女】“我还听说呀......”
(音效)哐噹!
盛夏没好气地把洗脸盆摔在了板凳上,【盛夏-女】“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!爷俩逼上门,还不让人家反抗了?”
她转身往里屋走,【盛夏-女】“一天天嚼老婆舌,张家长李家短,破嘴像棉裤腰似的......”
【牛素芬-女】“说谁呢?有这么和你妈说话的吗?反天了是不是?”牛素芬掐着腰,嗓门尖锐高亢,【牛素芬-女】“你给我回来,臭丫头片子,麻溜把泔水倒了去!”
【盛夏-女】“让我弟去,一天天养少爷秧子呢?”
——
吃完早饭不一会儿,老嫖和二雷推着自行车来了。
老嫖踮起脚往盛夏家看,【老嫖-辞酒】“呦,小辣椒还没走呢?”
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盛夏还在饭店上班呢?”我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,问的漫不经心。
【老嫖-辞酒】“你被打失忆了吧?”老嫖撇了撇嘴,【老嫖-辞酒】“不当服务员她能干啥?”
我没再吭声,看来历史没有改变,她确实去了旭日国营饭店工作。
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你俩谁驮我?”我岔开了话题。
老嫖问:【老嫖-辞酒】“你自行车呢?”
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丢了!今天再买一辆......”
【老嫖-辞酒】“买个屁!哥们给你整一辆,这玩意儿还用花钱?死心眼儿!”
没等我骂他,李淑芬出来了。
【老嫖-辞酒】“吴婶!”
【二雷-辞酒】“吴婶!”
这俩货异口同声,从小嘴就像抹了蜜一样。
老嫖还翘了翘脚往里看,【老嫖-辞酒】“我立夏姐呢?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