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松开了手，两只手相互轻轻拍了两下，像粘上了脏东西一样。

　　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花大娘......”

　　【花大娘-女】“哎，你说！”

　　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告诉杨大赖，那些钱，大年三十我一定都还上！至于说处对象，让杨明光断了这个念头吧！”

　　【花大娘-女】“好好好，”花大娘见他并没有耍横，安心不少，笑声都爽朗起来，【花大娘-女】“那我就回去了！”

　　我从鼻子里嗯了一声，见她走到了大门口，又说了一句：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花大娘！”

　　花大娘身子一顿，停住了脚。

　　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我家随时欢迎您，不过......”我呵呵一笑，声音阴冷起来，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如果再提他老王家，迎接您的就只有斧头了！”

　　【花大娘-女】“我知道，我知道......呵呵，咯咯......”花大娘都不会笑了，迈腿就走，两条小短腿倒的飞快，后面有狗撵一样。

　　李淑芬伸手打了儿子一下，【李淑芬-女】“乡里乡亲的，放这狠话干啥？不同意就算了！”

　　我也没犟，嘿嘿一笑，走过去插好了大门，随后搂着母亲的肩膀就往里走，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我爸回来了？”

　　李淑芬没吭声。

　　我也没再提，换了话题，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妈，年前我给您买台电视机......”

　　李淑芬站住了身子，有些担心地看着我，【李淑芬-女】“儿子，妈不懂什么生意，可犯法的事儿千千万万不能干！”

　　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我知道！”我赶快答应。

　　【李淑芬-女】“这钱如果实在还不上，妈就回趟双城堡，你姥家怎么着也能借出来几百......”

　　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不用！”我用力搂了搂她的肩膀，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这么远折腾啥？您放心，这点钱包我身上了！”

　　李淑芬扭头看着儿子的眼睛，轻声说：【李淑芬-女】“妈不要什么电视机，妈就想你和你姐都平平安安的......”

　　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我知道，知道！”

　　我和母亲进了正房东屋，娘仨又聊了一个多小时，我才回了自己屋。

　　进屋以后，慌忙找了几张旧报纸，团了几下就跑了出去。

　　十几分钟后，我从房后茅房挪了出来。

　　是‘挪’，不是跑。

　　本来以为一切都能习惯，可我忘了大便这事儿！

　　上一世养成的臭毛病，坐在坐便上翻头条，所以大便时间无比漫长。

　　世事玄妙，有些事儿你想延长一点时间，可它就和你对着干，三下两下就交代了......

　　有些事你想快一点，可它已经习惯成自然，虽然没有手机玩，可出路就是不顺畅。

　　最最重要的是冷，太冷了，实在是太冷了！

　　我恨不得拉一半夹断，提裤子走人。

　　腿还没麻，屁股先冻麻了，此时就算挨上20廷杖，我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。

　　进屋后，先坐在炕上暖和一会毫无知觉的屁股，随后在被垛里抽出了王凤珍家那把斧头，插在腰后，蹑手蹑脚出了家门。

　　第16章 疯就疯吧

　　没有自行车，我决定先去郑老屁家，这家伙常年在家放赌，幸福乡爱玩的这些人，都习惯去他家。

　　如果自己那个亲爹不在他家，就去二雷家借台自行车，再去小屯王凤珍家。

　　十分钟后，他敲响了郑老屁家院门。

　　【郑老屁-辞酒】“谁呀？！”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。

　　我听了出来，是郑老屁！

　　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我，开门得了！”我说的含含糊糊。

　　这年代，农村耍个小钱儿不算啥，郑老屁更没当回事，听这么不客气，也以为是熟人。我客客气气，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郑叔儿，我爸在吗？”

　　【郑老屁-辞酒】“在，进屋！”

　　关好门，两个人并肩往里走。

　　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郑叔儿，”我细声细语，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您知道我家情况，不能让我爸再这么玩下去了，一会儿我吓唬吓唬他，您可别生气......”

　　【郑老屁-辞酒】“哦！”郑老屁答应了一声，一双大眼珠子滴溜溜乱转，人家孩子说的客气，自己还能说啥？

　　又想起听到的风言风语，干笑两声，【郑老屁-辞酒】“行，总玩也不是个事儿，呵呵！”

　　我没再说话。

　　在院子里看，因为木窗里钉着防寒塑料布，只能看见屋里影影倬倬都是人。

　　郑老屁拉开房门，东西屋喧哗着，听不清个数来。

　　【郑老屁-辞酒】“这屋！”郑老屁走在前面，带着我进了西屋。

　　我眉头紧锁，屋里都是烟，呛的人睁不开眼，还有一股难闻的臭脚丫子味儿！

　　这让我想起了几年后的录像厅，一模一样的味道。

　　【郑老屁-辞酒】“老旺，”郑老屁喊了起来，【郑老屁-辞酒】“你儿子喊你回家！”

　　屋里安静了一些，好多人伸着脖子瞅。

　　小屯的杨明光坐在炕里，见是我以后，赶快躲在了一个中年胖子身后，趴在他耳边嘀咕起来。

　　我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地桌后的吴强，他今天摸了一些头油，小分头油黑锃亮，苍蝇上去都得打滑。

　　他叼着烟，手里拿着牌九，眯着一只眼正在看牌，听郑老屁喊自己的名字，才抬起头。

　　我一撩大衣，伸手就把斧子抽了出来，所有人瞬间睁大了眼睛。

　　三步两步来到桌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