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八零东北记:一地往事,一群故人

80记015

  屋里。

  我耷拉着眼皮,大口咬着玉米面饼子,夹了口炖豆角丝。

  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该说的我都说了,再出去玩的时候,多想想这个家,别让我发现你夜不归宿!”

  吴强撇了撇嘴,想起下午杨大赖找到自己后,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,想说点什么,还是憋了回去,端起粥碗吃了起来。

  吃完饭,我把母亲拉到了自己屋。

  我从棉手套里把那些钱掏了出来,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妈,我爷给了我523块钱,我自行车丢了,得再买一辆,我琢磨着买台旧的就行!”

  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剩下的钱我不能给您,因为做生意需要本钱,但我得和您说一声。”

  其实,我完全可以不用这些钱,可自己做的毕竟不是无本生意,没钱怎么换粮票?

  避免引起怀疑,这钱暂时还不能给家里!

  【李淑芬-女】“自行车丢了?”李淑芬好一阵心疼,又怕儿子上火,没敢再说什么。

  【李淑芬-女】“钱你留着,够不够?家里还有六十多呢!”

  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妈,不用!”我拦住了母亲,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生意的事情你就别管了,我有办法,放心!”

  说完,我放好钱,穿上了棉大衣。

  【李淑芬-女】“这么晚了,去哪儿?”

  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去二雷家看看!”

  【李淑芬-女】“你还没说要做什么呢?”

  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不急,我还琢磨着呢!”

  【李淑芬-女】“早点回来!”

  看着儿子出门,李淑芬又是一阵心慌,(OS)【李淑芬-女】“这孩子咋了?这么大的事儿,也不和家里商量商量......”

  ——

  (音效)咚咚咚!

  我敲响了二雷家院门,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二雷?二雷?”

  【二雷-辞酒】“谁呀?叫魂儿似的!”

  一个人粗声粗气喊了起来。

  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我,你爹!”

  别看我平时蔫,和两个发小在一起可不那样,从小到大开玩笑都习惯了。

  【二雷-辞酒】“操,你不是夜班吗?被开除了?”二雷屁颠屁颠跑了过来。

  门开了,一张贴满纸条的大脸露了出来。

  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尼玛,吓我一跳!”我乐了。

  二雷,本名张学军,身高勉强一米七,白白胖胖挺大个脑袋,笑起来不拿放大镜都找不着眼睛。

  【二雷-辞酒】“我和满囤刚才还说你呢!”

  我进了院,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说我啥?”

  他说的满囤,姓朴,也是他们发小,三个人一起长大,好的穿一条裤子。

  两个人比我小一岁,都在他家后趟房住。

  不过他俩可没有当工人的爷爷,没班可接。

  今年两个人的高考分数,加一起都不到200分,灰溜溜回家务了农。

  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,接下来要用省粮票走乡串屯换鸡蛋,还得去粮食局门前蹲着兑换全国粮票。

  要知道,这两件事在这个年代都是违法的!

  我一个人分身乏术,所以必须得有可靠的人帮忙。

  而这二位,就是我要找的主要劳动力!

  二雷咧着大嘴,【二雷-辞酒】“都说你昨天抡着大斧,把小屯的杨大赖爷俩干跑了,白天我俩还去你家找你了呢!”

  我咧嘴一笑,没多说这事儿。

  两个人往里走,我问: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你爸妈和你哥都在家?”

  【二雷-辞酒】“嗯呐,都看电视呢,又整一堆人!我哥也不知道跑哪儿撩骚去了,一天到晚抓不着影儿!”

  拉开房门,就听到了东屋传来的电视声:

  “依稀往梦似曾见,

  心内波澜现;

  抛开世事断愁怨,

  相伴到天边——”

  是1983版《射雕英雄传》,听着这熟悉亲切的旋律,我感慨万千。

  去年冬天,兴安市电视台第一次播这部剧的时候,不只是自己家没有电视,整个红升乡五百二十一户人家,也只有五台黑白电视,其中就包括二雷家的一台。

  那时自己脸皮薄,来看的人太多,来过两次就不来了。

  再后来看全这部电视剧时,已经是六七年后了。

  【二雷-辞酒】“走啊!”二雷伸手怼了我后腰一下。

  二雷母亲陈淑梅撩开门帘,拎着个铁皮暖水瓶出来了,【陈淑梅-女】“东北来了?!”

  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张婶!”我笑呵呵打了个招呼。

  东屋乱糟糟的,看电视的人不少,陈淑梅脸色明显不太好看,掀开锅盖,拿起铁皮水瓢开始灌热水,发出了‘叮叮当当’的声音。

  我知道这不是冲自己,谁家天天晚上一堆人熬着不走,谁都不会高兴。

  一天两天新鲜,还能显摆显摆家里的富裕,可时间长了谁都受不了,这也是自己不爱来的原因。

  【二雷-辞酒】“走,进屋!”二雷推着我往西屋走。

  我扭头往东屋瞅了一眼,清一色自带的小板凳,黑压压都是人脑袋。

  西屋。

  朴满囤同样满脸纸条,手里掐着一把扑克,正撅着屁股跪在炕上偷看二雷的牌,见进来人赶快躺下。

  【老嫖-辞酒】“我艹!”

  见是我,他‘呼’的一下,又坐了起来。

  他身高比二雷高点不多,特别的瘦,刀条脸上卡着副黑色塑料框的近视镜,一双细长的眼睛藏在后面,头发半长不长,看着斯斯文文,其实满肚子坏水!

  他天生嗓子就有些沙哑,惊讶道:【老嫖-辞酒】“哥,你不是夜班吗?被开除了?”

  我笑了起来,这两个货,咋就不盼着点自己好呢?

  我把棉大衣扔在了炕梢,西屋柜子上供奉了一些黄纸牌位,什么胡翠花、常天龙等等,此时一根香还没烧完。

  二雷爬上炕,两个人把脸上的纸团都撕了下来。

  我也脱鞋上炕,盘上腿笑道: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老嫖,给哥点根烟!”

  听到这两个字,朴满囤有点懵。

  (OS)【老嫖-辞酒】“老朴?那不是我爸吗?我啥时候成老朴了?”

  我发现了自己的口误,上一世喊惯了,一不小心就秃噜了出来。

  二雷仿佛心有灵犀,嘿嘿直笑,【二雷-辞酒】“老嫖,挺好,我一直都觉得满囤名字起的好,满屯子嫖,多牛逼!”

  朴满囤撇撇嘴,【老嫖-辞酒】“我还不满意呢!”

  我和二雷都看着他,想听听他的高论。

  【老嫖-辞酒】“我总觉的叫朴满城是不是更好?叫着也大气!”

  二雷说:【二雷-辞酒】“那你就去派出所改去呗,这玩意儿还不简单?!”

  我哈哈大笑,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小了!”

  两个人看着我,异口同声:

  【老嫖-辞酒】“啥小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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