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八零东北记:一地往事,一群故人

80记027

  我点了点头,没说话。

  白二宝用力抽了两口,将烟蒂弹进了茅坑,【白二宝-辞酒】“我有个朋友做这个,要不要帮你联系一下?”

  我暗自好笑,小样儿,你还想从中间扒层皮?

  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就剩二百多斤了,这点事儿还麻烦啥朋友!”

  白二宝一听才这么点,瞬间失去了兴趣,【白二宝-辞酒】“行,走吧!”

  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今天谢谢了!”我客气道。

  白二宝摆了摆手,【白二宝-辞酒】“谢啥,都是工友!”

  说到这儿,他尴尬了一下,【白二宝-辞酒】“只不过我被开除了,呵呵!”

  我笑了起来,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白大哥这是有先见之明,现在一天就能赚以前一个月工资,多好!”

  【白二宝-辞酒】“好啥呀!”白二宝叹了口气,【白二宝-辞酒】“死冷寒天的,遭他妈老罪了,钱难赚,屎难吃,哎!说多了都是眼泪!”

  我打了个哈哈,又应付了几句。

  回到摊位,白二宝还算热心,帮我给前后胎都打足了气,三个人推车告辞。

  第21章 张大蛤蟆

  三辆车出了站前自由市场。

  【二雷-辞酒】“哥,还去哪儿呀?饿死了!”二雷喊了起来。

  我正琢磨着换粮票的事儿,根本就没听清他说啥。

  老嫖说:【老嫖-辞酒】“完犊子了,肯定是被打傻了,哥呀,要不咱仨去削杨明光一顿吧!这逼总缠着立夏姐,我贼烦他,正好给你报仇!”

  我骑在前面,没搭理这俩二货。

  明天开始,正式营业!

  先带着他俩去收鸡蛋,熟悉几天以后,就放手让他俩做,自己得去粮食局蹲坑。

  虽然亲自去有风险,但利润却大了三分之一,能不给二道贩子就不给!

  不过,怎么对付那些粮票贩子是个难题,就像白二宝说的那样,这些人不可能让自己去和他们抢饭碗......

  【二雷-辞酒】“饿呀,饿死了!”

  耳边传来二雷的声音,扭头就看见了那张满是愁容的大脸。

  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几点了?”我问。

  【老嫖-辞酒】“中午了呗!”老嫖也拉着哭腔,【老嫖-辞酒】“出来小半天儿了,我也饿了!”

  我想了想,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带你俩吃馒头去!”

  【二雷-辞酒】“馒头?”二雷眼睛亮了,【二雷-辞酒】“有菜吗?”

  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有个粑粑!”

  【二雷-辞酒】“你真埋汰!”

  从火车站往东山居民区骑,二十几分钟就到了木材综合加工厂东门,再往前骑一会儿,是东山这片儿最大的十字路口。

  旭日国营饭店,就坐落在十字路口北侧,坐北朝南。

  马路上车很少,一辆大解放呼啸而过,车厢后挂着两个半大小子,两个人用手扒着车后厢,脚在冰雪路面上滑行着。

  我歪着头,看了一眼左手侧加工厂斑驳的围墙,上面刷写着好多白色的宣传标语:

  见证怀孕,持证生育!

  该环不环,该扎不扎,见了就抓!

  打出来!堕出来!流出来!就是不能生下来!

  看得我打了个哆嗦......

  远远四个红幌儿在北风中摇曳着,很有气势,二雷已经冲到了前面。

  我暗笑,这个吃货,一提起吃,比什么都上心!

  在这个年代,东北很多城市的饭店都挂幌儿,早起挂上幌儿就是开始营业了,晚上摘下幌儿,就是歇业。

  有时晚上忘了摘幌子,如果有客人进店吃饭,就算厨子走了,老板也得亲自下厨,就这个讲究,谁让你还挂着幌儿呢!

  幌儿是圆筒状,用薄木板或铁皮围成,代表的是筛面的罗和蒸馒头的笼屉,上面装饰着五颜六色的塑料花,下面是长长的红色飘穗,上面三根绳拴一个铁钩,便于早晚挂摘。

  汉族饭店的幌儿是红色的,而回民饭店的幌儿和飘穗都是蓝色的,很好区分。

  再有,挂几个幌儿也能看出饭店的档次!

  挂一个幌儿的是小吃铺,经营面条、米饭和几个拿手小菜,

  挂两个幌儿的属于普通饭店,价格相比小吃铺略高一些,客流也是最大的。

  挂四个幌儿的就是大饭店了,可以包办酒席,而且备有多个单间。

  东北有句话,就是来调侃四个幌儿饭店的:吃啥有啥,点活人脑子现给你砸!

  就这么霸气!

  没有实力的饭店不敢挂四个幌儿,如果点菜做不出,很容易被人砸招牌。

  挂八个幌子的饭店极少,起码伊春市是没有的,这就相当于五星级豪华大酒店,能烹调各种山珍海味,应有尽有,价格也高......

  另外,就算你走遍东北的大小饭店,也见不到挂三个幌儿的饭馆。因为东北老人在说一、二、三的时候,通常说成一、俩、仨,‘仨’和‘幌’连起来,就成了‘撒谎’的谐音,谁愿意进‘撒谎’的饭馆吃饭?

  当然了,除了小吃铺这个特例,也有挂双不挂单的因素。

  一般来说,早起挂幌儿也是很有讲究的,用长长的木杆挑起幌子,幌子的顶端有个铁钩子。

  钩子口要冲里,也就是饭店的方向,钩口如果冲外,一天生意都可能不会好。

  挂幌儿这个习俗,一直到九十年代末期,才渐渐淡出了历史舞台。

  饭店门前停着好多自行车,三个人支好自行车,又各自锁好。

  二雷把两个花筐摞一起,两杆秤放在了里面,拎在了手里。

  我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,赠送的链锁有些单薄,看来还得再买一条,双保险能更好一些!

  老嫖说:【老嫖-辞酒】“不放心的话,下午去派出所办个证,打个钢印!”

  二雷说:【二雷-辞酒】“你可拉倒吧,屌毛用都没有,丢了一样找不回来,花那个钱干啥?!”

  我看向了路边,那里停着一辆白色的小轿车,擦的雪亮。

  老嫖嘴里啧啧有声,【老嫖-辞酒】“牛逼呀,拉达!”

  二雷一脸艳羡,【二雷-辞酒】“啥时候咱们也能买一辆呢?”

  我笑了,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这叫三大破,等咱们赚钱了,买更好的!”

  老嫖翻了翻眼珠子,【老嫖-辞酒】“破?能不能败吹牛逼,指望着换鸡蛋买车?”

  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操!”我懒得骂他,转身就往饭店里走,【吴立冬-辞酒】“吃不吃?不吃你俩蹲马路牙子上等我!”

  俩人赶快屁颠屁颠跟在了后面。

  正是饭时,饭店里面人声鼎沸,一桌桌密密麻麻都是人。

  旭日饭店规模不小,单间就有十几个,大厅还有三十多张桌,很多老东山人结婚都是在这儿操办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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