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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事如烟

江湖故事之荣门 安心 2172 2024-07-08 00:28

  第1章 往事

  说到江湖那是一个风起云涌英雄辈出的世界,在这样广袤的大地上流传着这样一句话,江湖路上一枝花,横戈兰荣是一家,万物归蓝蓝回水,水漫五行归八卦,这其中横说的是打手劫道的,戈说的是耍把式卖艺的,蓝说的是耍钱的老千,而这荣呢就是小偷这个行业,江湖上的人五花八门形形色色,打今天开始我就以第一视角给大家讲一下暗八门之荣门的故事

  我童年的记忆,是从哈市火车站开始的。

  1976年那是个疯狂的年代,广播喇叭里回荡着斗志昂扬歌曲。

  有人把我放在了候车室冰凉的长椅上,再也没回来。

 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,我饿了,小孩子嘛饿了就哭,哭声引来两个公安,带我去了站前派出所。

  一个女公安阿姨给我扒了个热乎乎的烤土豆,问我叫什么。

  我狼吞虎咽地吃着,说叫小龙。

  她问我姓龙还是叫小龙?

  我说不知道。

  第二天上午,我被送去了哈市儿童福利院。

  那天雪好大,我怀疑和我一样,是天空不要它们了。

  福利院那些人嘁嘁喳喳,说我大约五岁,还让我姓党,我啥都不干。

  坚持两天以后,他们给我起了个名字:龙建国。

  我不喜欢,固执的让所有人都喊我小龙。

  我忘了自己姓什么,怕改了名字以后,再也回不了家。

  讽刺的是,后来我回去取档案,去派出所办了身份证,名字还是龙建国。

  我在福利院待了四年,认识了好多字。

  那里的生活谈不上幸福,吃不饱,冬天一手的冻疮。但至少不会饿死

  每年的大年三十后半夜,我都会被噩梦惊醒,每次梦境都一模一样。

  梦里看不清人,耳边都是响声,像是过年时放鞭炮,又像是枪战片里的场景,随后通红一片,天与地仿佛都在燃烧……

  1980年刚入冬,我翻墙跑了。

  我知道自己不是孤儿,我有家,有爸爸妈妈,尽管他们的样子早已模糊不清。

  跑出来的前几年,我一直在街头要饭。

  有时我会去一些饭店,捡饭桌上的残羹剩菜。

  我卑微的像条流浪狗,嫌弃、白眼、辱骂与毒打,是家常便饭。

  我只想活着,无所谓尊严。

  我有过小伙伴,可走着走着就散了。

  小红病死在了我怀里,平时红嘟嘟的小嘴像纸一样苍白。

  那天夜里,我把她放在了派出所门口,躲在暗处守着,直到有个公安叔叔出来,我才哭着跑了。

  从那以后,我再也不想交朋友。

  我时常想,贼老天,为什么自己从未做过坏事,但人间疾苦,却没有一件放过我?!

  1984年的夏天,在京城一座立交桥下,我认识了一个邋里邋遢的老头儿,我们很投缘。

  我每天去要饭,回来分给他吃,他给我讲了好多江湖故事和规矩。

  可没多久,他不见了。

  三个月后,京城落了初冬第一场雪,听说他死在了看守所里,我很伤心。

  后来我才知道,老人绰号老王爷,是道上赫赫有名的贼王!

  他并没有教我什么,却是我的启蒙老师。

  不知不觉,我成了一个贼。

  江湖有暗语:西北玄天一枝花,横葛蓝荣是一家;虽然不是亲兄弟,谁也未曾分过家。

  其中:‘荣’,称之为荣行,也叫小绺门,就是我这个行当。

  贼!

  江湖黑称‘老荣’。

  京城叫佛爷,天津卫叫小绺,上海叫贼骨头,川省叫贼(zúi)娃子,浙南叫绺仔,当阳叫偷不佬……

  在东三省,普遍叫小偷、钳工或扣皮子。

  我没有团伙,也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师傅。

  少管所、收容站和拘留所就是我的学校,里面那些贼都是我的老师。

  我给他们洗脚、捶背、按腿、值夜,卑微的像孙子一样。

  甚至还不如孙子。

  孙子在家里有人疼,我没有。

  他们想打就打,想骂就骂,从来不把我当人!

  进去的次数越多,我的嘴就越甜,也越会来事儿。

  扒、划、镊、夹、掏、抓、套……偷的方式千变万化,随着年龄的增长,我的手艺也越来越好。

  ‘摘挂’,包含两种扒窃手段。

  第一种很低级,指的是在火车上,小偷故意将自己的衣服挂在乘客衣服旁,以拿自己衣服为幌,趁机取走乘客衣服中的财物。

  第二种,则是荣门难度最高的技术活!

  指的是光天化日之下,神不知鬼不觉地摘下别人脖子、耳朵以及手腕上的金银首饰和名表等等。

  这种技术,必须是经验丰富、手艺精湛的老扒手才能做到。

  而我在十九岁以后,视觉、听觉、触觉、嗅觉、知觉及直觉,都已是出类拔萃,‘摘挂’手法出神入化!

  老王爷曾经说过:偷,是会上瘾的,一上瘾就以此为乐了。

  我不否认他的说法,这个行业确实是这样,尤其第一次出手,紧张、惶恐、刺激、兴奋……像初夜一样。

  可我和他们不一样,我没瘾,只为活下去。

  我谨守荣门规矩,不贪,更不求发财,每次够我一段时间的花销即可。

  不义而富且贵,于我如浮云。

  我只想回家!

  找到我的爸爸妈妈!

  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我用脚丈量着各个城市的大街小巷。

  十六年里,我跑了太多地方,东到抚远、南到海南、西到喀什、北到漠河。

  我像匹孤独的狼,经历过太多太多苦难,却从未沮丧。

  我告诉自己:小龙,你可以卑微如尘土,却不可扭曲如蛆虫!

  为了自保,15岁时,我在沧州学了两年八极拳。

  再后来,我在广州看守所里,和一个老犯儿学了自由搏击,出来后白天学修表,晚上又花钱去学散打和拳击。

  我不想欺负任何人,但再也不想被别人欺负!

  从广州回哈市那天,是大年三十,趴在冰冷的桌子上,听着单调的铁轨声,我睡的特别安心,一夜无梦。

  后来,我养成了习惯,每年这一天都会在火车上过。

  当我上唇的绒须开始变得扎手,我不再失手,也轻易不会再出手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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