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羽凝笑道：

　　 “表面上是平局，实际上还是张书记旗胜一招，毕竟路寒在明，而我在暗。”

　　 “路寒知道你和张书记的关系，他恐怕已经告诉县长了吧？”

　　 “会告诉，但肯定还没告诉呢，别忘了，知道我是张书记人的内部人不超过一手之数，一旦爆出来，谁都明白是他泄了秘，况且，我是他小姨，必要的时候，是能用这件事当做他保命底牌的。”

　　 陈锋皱起眉头：

　　 “可他知晓这件事，终究是个定时炸弹，一旦爆出来，你肯定会受到对方的针对，到时候张书记的计划完成不了不说，你恐怕也会有危险。”

　　 乔羽凝笑道：

　　 “无妨，就算他爆出来，短时间内对我也不会有太大影响的，别忘了，我上任的时候，除了市委组织部派人过来外，还有位省城的大佬亲自坐镇呢，就算想动我，他们也得先掂量掂量。”

　　陈锋闻言，陷入了沉思。从表面成列出来的这些信息来看，乔羽凝现在确实能稳坐泰山！可一旦出现问题，那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。因为县长那边肯定也清楚张启明的后台是省城颜家。

　　真要是到了撕破脸皮的地步，那人家绝不可能为了拉下张启明和乔羽凝，而也将自己置身于危险的境地。换言之，没有十足的把握，县长是不敢明面交锋的。

　　可现在将路寒拉拢过去，这显然又是要摊牌的征兆。琢磨到这，陈锋忽然想起了林婉儿特意嘱咐的话。他先是说了张启明也会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。接着又说水上公园的案子没那么简单。

　　这一切的一切，似乎都预兆着，要出大事。念及此，陈锋便将林婉儿的那些话讲了出来。乔羽凝听完，先是沉思了一下。继而笑道：

　　 “婉儿工作的单位，有一位是张启明曾经的老相好，但俩人没好多久，就突然锒铛入狱了。”

　　 “颜家动的手？”

　　 “对，张启明好色这事知道的人不算太多，但也不少了，颜家那么厉害，铁定也有所耳闻，现在又知道我和张启明的事，险些被颜诗诗识破，她肯定就以为颜家绝不会再将重任交给张启明。”

　　听到这，陈锋露出恍然之色。张启明在外好色找女人，就等于背叛颜诗诗。而背叛颜诗诗，就属于对颜家不忠！等颜家没了耐性，肯定就不会再庇护他了。到时候，自然就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。

　　 可问题是，颜家会放弃张启明吗？

　　 “把你的心放肚子里，只要张启明和颜诗诗不离婚，颜家就绝不可能放弃他，况且，人有弱点是好事。因为有弱点，对强者而言才会更容易掌控！倘若张启明一点毛病都没有，那他才会真的自身难保呢。”

　　 陈锋点头：

　　 “所以这些婉儿的猜测和担心，担心颜家放弃张书记，从而在他倒下时，也把咱俩都拍下深渊！”

　　 “对！”

　　 “那水上公园的案子呢？”

　　 “这案子确实比咱们最初想的要复杂，按照目前我们调查到的信息，当初侵害那位女大学生的几个人中，有一位和柏源镇的二把手有关，还有一位和朱家有关。”

　　 “朱国栋背后的朱家？”

　　 “对，具体是谁，大概明天就能有结果了，这事牵扯的人和事挺多的，自然就不那么简单了，但把你的心放肚子里，这个案子闹到最后，也牵连不到咱们。”

　　陈锋点了点头。如若仅是这样的话，那他就没啥可担心的了。

　　至于偷拍张启明和王晓若的柳晓月，也没理由再去过多调查了，背后的人顶多就是柏源镇那位二把手，明天过去直接摊牌，他的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。陈锋又点了支烟：

　　 “瞧着乱糟糟一团，实际上就还是那点破事，但不得不承认，侵害女大学生那几个混蛋，还真够可以的，一次小小的轮奸案，竟能搞出这么多条人命来。”

　　 “说到底，还是怕！他们当初要是直接被抓，大半辈子可就要毁了，为了能继续在外面逍遥，就只能一错再错。”

　　 “就是可惜了那些鲜活的性命啊。这帮杂碎真要抓起来，唯有枪毙才能抚平那些冤魂。”

　　 “最终如何判咱不知道，但我感觉哈，怕是死不了。”

　　 “为啥？”

　　 “没为啥，就是我得直觉。”

　　闻言，陈锋不由着皱起眉头。他不是愤青。但也不是毫无感情的冷血动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