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失去父亲,就已经给她那颗原本美好的心灵蒙上一层阴影了,要是再因为那件东西,被搞得颠沛流离居无定所,那带给她的伤害,将是任何人任何事物都无法抚平的。
而要是再被搞得丢了性命,那顾倾城就算是死,也肯定无法瞑目!想到这,她忍不住的开口道:
“我不想过现在这种生活,更不想让我女儿遭受这本不该出现在她世界里的所有磨难,可是,这些磨难已经成了现实,我无力阻止,同时,也信不过你们任何人所谓的帮助。”
陈锋沉声道:
“你的心情我能理解,不信任我们,我也能理解,但你明知道凭自身的能力无法改变这一切,为什么就不能寻找一些外力,给一些能帮你出力的人一点点信任呢?”
顾倾城凄惨的笑道:
“你以为我不想吗?但你让我怎么给你们这些人信任?要么是来找东西的,要么是来威胁我们娘俩做不想做事情的。但凡是这几天出现的人,都有所图谋,倘若拿走图谋的东西真能放过我们娘俩,我倒也能妥协,可问题是,我把东西交出去,还能活着吗?”
“能!”
陈锋点头后,没有再遮掩此行来这的目的:
“只要你把东西交给我,我保你们娘俩能够安然无恙的离开这。”
“你?”
顾倾城摇了摇头,带着几分鄙夷的意味说道:
“吕伟不是好人,是他将老柳骗到了贼船上,你背后的张启明也不是好人,是他一步一步的逼死了老柳。虽然各自为营,但他们在我眼中都是一丘之貉!我无法相信他们,更不敢相信他们!”
陈锋点了点头,先表示认同,接着饶有深意道:
“那如果我是以我个人的名义,对你们提出帮助呢?”
闻言,顾倾城先是愣了一下,显然没想到陈锋会这么说。但很快她就面带鄙夷的嗤笑道:
“小伙子,现在想要针对我们母女俩的,不只是张启明,也还有柳天青曾经得罪过的人,以及坐在清远县官场最高处的吕大县长。这些人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能让这座县城抖三抖,而你,说好听了是县官员的贴身大秘,可往难听了说,一没实权,二不是大领导,单凭你,想说服张启明不针对我们都很难,又有什么能力和资本,去斗得过吕伟那帮人?”
陈锋淡淡的说道:
“我只需要把你们保护起来,并送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区域就行了,干嘛非要跟他们去斗呢?”
顾倾城冷笑道:
“你说的没错,只要把我们弄到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,我和依依就能摆脱诸多麻烦重新开始生活,但问题是,在现在这种情况下,你觉着能把我们轻易的从这安全带走吗?”
陈锋挑眉:
“你们被监视了?”
顾倾城指着楼下:
“刚才进来时,看到单元门口左前方那辆黑色的轿车了吗?自打老柳死讯传开的那一刻,那辆车就已经停在了那,我观察过,里面有两个人,24小时不间断的盯着这里的一举一动。”
陈锋回忆了一下,刚才从小李车上下来时,好像前边确实停了辆黑色轿车:
“车牌尾号是667?”
“对!”
顾倾城顿了下又指着对面那栋楼:
“那里,有至少两个房间在昨天被租赁下了,我和依依不经意的看到,他们时不时的就用望远镜看着我们这边。”
陈锋凝眸看了眼:
“不至于吧,柳天青只是个纪委副书记而已,死都死了,竟会招来这么多人盯着你们母女俩?”
“仅是我们娘俩自然不至于让这么多人惦记,可他留下来的东西,却值得让无数人为之疯狂,因为刚才那个姓路的在无意间说漏了嘴,说那件东西,足以颠覆现在清远县官场的格局。”
“那件东西,确实很重要。”
“所以,你现在还敢说,凭你自身能护我们娘俩周全吗?”
顾倾城询问时,脸上依旧还有着刚才的鄙夷和轻蔑感。但除此之外,也还有着一丝丝的期待。她笃定陈锋帮不了她们母女俩。可在破局希望几乎渺茫的情况下,她却也期盼着能有一个人能来帮帮她们。
因为最近两天这种度日如年的日子,真的快要把她给折磨疯了。尤其是明天就要给柳天青举办追悼会。对外人来说,追悼会之后,就可以与柳天青做出彻底的切割。
可对她们母女俩而言,这场追悼会却会成为真正噩梦的开始。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