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闻这话,路寒顿时眼眸一亮。竖起大拇指称赞道:
“吕县长您真是太厉害了,这么一件小事,竟然都能想的如此周到,要不是您提醒,我都准备半夜去让人撞死陈锋了。”
旁边的男子说道:
“半夜也不是不行吧?毕竟那时候没啥人,留不下目击者,然后再让肇事者先逃逸离开,转移一下张启明他们的注意力,这样不也能显得能够更真实一些?”
吕伟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:
“半夜为啥路上没人?”
“都回家睡觉了呗。”
“陈锋不是人啊?别人睡觉,他不睡,为了等死,专门在大半夜跑到没人的路上等着你们去撞?”
“额……这……”
那名男子顿时老脸一红,尴尬的道:
“是我考虑不周了。”
吕伟冷哼道:
“凡事记得多动动脑子,别张口就来!咱们现在所做的每一件事,都关乎着在场所有人的未来和前途,容不得半点马虎。借此机会,我也把一些丑话说在前面,刚才商讨的这些事,你们都给我尽心尽力小心谨慎的去做,如果谁拉了后腿,出了差错,就休怪我到时候跟你们翻脸!”
在吕伟的眼中,张启明绝对能算得上是他从政到现在,遇到过的最强劲的对手!论及对清远县的掌控力,他自问能比张启明强很多。但张启明所拥有的雄厚背景,却是足以让他望而生畏!
在这种表面力量能够相互抵消的情况下,往后要比拼的,就是各自的手段和隐藏着的底牌了。吕伟不缺底牌,更不缺手段。毕竟已经在清远县深耕了半辈子。
可张启明也不容小觑,隐忍多年,势必已经积攒了不少的力量。更重要的是,吕伟手里握着的牌大多都已经摆在了明面上,而张启明却有很多还藏在暗处。
没有心思去猜,更没有时间去挖掘的吕伟,就必须得拿出十二分的谨慎来对待。并且,心中的警惕和戒备感,随着事态的发展,还得越来越多。
因为这种级别的生死博弈,在拼到最后时,拼的就不是那些大事大非,而是一些很小的细节了。有时候,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失误,能让对方很容易逆风翻盘,更也能让自己瞬间跌落深渊!
这些道理,吕伟明白,在场的其他人也都心知肚明。所以在他话音落下后,众人先是郑重点头,接着脸上都涌出了严肃且凝重的神情。
“各司其职去吧。”
随着吕伟大手一挥,众人一哄而散。向外走去时,路寒低声道:
“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吕县长这么大动肝火的样子。”
“呵,别说你了,我跟了咱老大这么多年,他骂街飚狂话的次数也没见过几次。”
“看来这次是动真格的了。”
“你死我活的斗争,能不动真格的嘛。”
说到这,钱一鸣重重的拍了下路寒的肩膀,沉声嘱咐道:
“接下来这段时间里,你小子给我注意点,别像之前那么毛毛躁躁。咱们要面对的可不是寻常角色,而是既有着雄厚背景和滔天实力的张启明,连咱老大都不敢有一丁点的马虎大意,那咱们这些底下的小喽喽,就更得郑重以待了。”
“放心吧钱叔,我又不是小孩子了,分得清轻重!”
“你确实不是小孩子了,但你这段时间办的幼稚事还少吗?我很严肃的告诉你,哪怕只是让你去办处理陈锋这件小事,你也得拿出全部的心思,并不遗余力的去做,真要是在你这掉了链子,回头老大发了火,我也保不住你。”
说完,钱一鸣便率先一步的跨出了院门。望着他的背影,路寒拳头紧握,愤愤的道:
“该死的老家伙!我不就是之前出现过点小差错嘛,至于死揪着不放?”
“他确实该死!”
这时,梅姐忽然如鬼魅般出现在了旁边。路寒连忙收敛起对钱一鸣的不满,笑着道:
“我胡说的,梅姐您别当真。”
“呵呵,我看你可一点也不像是胡说啊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行啦,我又不会告诉钱一鸣,你至于这么紧张嘛。”
梅姐顿了一下,又戏谑的笑道:
“相比较那个老东西,我还是更好看你这种年轻的潜力股。同时,我也很厌恶他那种仗着资历老就各种说教的丑陋嘴脸。不就是一些小错误嘛,谁年轻时候,不犯点错啊。”
路寒神色动容道:
“梅姐,您说到我心坎里去了。”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