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齐德文则是面色凝重道:
“想让陈锋死的人,不只是吕伟,也还有我!原因有好几个,其一,我向来是得不到的就要将其毁掉。陈锋这个人能力强,潜力也很足,若给他足够发展的机会,以后必定能有一番作为。若能为我所用,日后成为我得左膀右臂也未尝不可,但从当下的局势来看,显然不能为我所用,所以,为了避免他以后威胁到我,那我最好就是将他扼杀在摇篮中。”
“他亲口说过不准备跟随您这种话吗?”
“没有。”
“他没说,您也没问过,咋就知道呢?”
“这种事不用问,但凭感觉就够了。”
白韵闻言,脑门上顿时冒出数条黑线。心想齐德文真够狠辣的,单凭感觉就能判定一个人的生死。这简直就是独断专行。心狠拉拉!稍作停顿,她又问到:
“其他的理由呢?”
“清远县的水,越来越浑了,不瞒你说,即便我有着充足的准备,也不敢百分之百的说能在这场风暴中独善其身,为了避免关键时候出现问题,也为了能让我最终的胜算能更大一些,我必须得做一些非常规的准备。”
“非常规?这是啥意思?”
齐德文沉声道:
“具体的你自己去琢磨吧,给你透露这么多,也纯粹是我今天心情足够好了,否则,刚才那些,也是不会讲的。”
白韵娇眸微闪:
“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,陈锋是您准备的一个后手,或者一个关键时候能用他的死,帮您起到某种翻盘作用的筹码?”
齐德文意味深长的拍了下白韵的肩膀:
“你很聪明。”
“我猜对了?”
“只猜对了冰山一角!”
齐德文笑了笑,边开始穿衣服,边说道:
“陈锋虽然只是个小角色,但在这个局里,却有着很大的作用。他现在开着我得车,打着我得名义在外招摇过市,看似是我吃亏,实际上,他却已经一步步的落入了我得圈套,且在间接的帮我做着一件很大的事。而在他死后,更能用那具尸体,来帮我完成全盘计划的最重要一环!”
白韵柳眉紧蹙道:
“看来,他就算不会死在吕伟的手中,也会葬送在您的计划下。”
齐德文眯起眼睛,望着窗外,像是喃喃自语,又像是解释什么似的:
“陈锋老弟,千万别怪姐夫我心狠手辣利用你,要怪,就怪你生不逢时,偏偏在这个时候,成了这场风暴中比较亮眼的角色吧。”
白韵俏脸微凝:
“齐哥,我从您的话里,听出了一丝丝的纠结,您应该是非让他死不可,但,好像又还有一点点的不舍得。”
齐德文没有解释,只是面色复杂的道了一句:
“等他死后,我会帮他买一块清远县最好的墓地!”
很多人在靠着自身拼闯出一片天地后,都会对一些有着相似性格,相同经历的人产生惺惺相惜的感觉。齐德文对陈锋就是这样。很多个不经意的瞬间里,他都能从陈锋的身上,看到他当年的影子。
或许是源于对当年那个自己的心疼,又或许是在陈锋正在经历的事情找到了共鸣,他心底总是对陈锋有着一种莫名的好感。甚至不止一次的萌生出想要将其弄到自己身边,去培养,去提携的冲动。
可正在面对以及即将要面对的那些现实,却又让他不得不将那个想法搁浅。在那个过程中,他是矛盾的。不知道是该保护陈锋,还是放弃陈锋。本以为,这样的纠结会因为时间的推移得出一个好的结论。
可随着陈锋在这场风波中被卷的越来越深,一种事与愿违的无力感,也渐渐席卷到了齐德文的心中。以陈锋目前的处境,他不能拉拢,也不能直接放弃。选择拉拢,会间接得罪张启明和吕伟两个人。
直接放弃,则会让张启明心生不悦的同时,也有可能会让局面失控。不论是哪一种,都不是齐德文想看到的。
所以思来想去后,他扼杀掉了那个搁浅的想法,准备化被动为主动,将陈锋当做一个能利用的棋子,来布置他计划中最重要的几个环节。
表面上,他可以假借和陈锋的关系,左右牵制张启明和吕伟两个大佬。暗地里,则是可以将他蓄谋已久的东西,以那辆送出去的车子当媒介,从而嫁接到了陈锋那边。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