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东被这句意味深长的话搞得有些一头雾水，皱眉瞪了他一眼。午休时分，饺子馆里，木芷晴和王阿姨默契地避开考试话题。但张致远食不知味，因为下午的申论考试，是他的死穴。

　　郑爷爷最近几天的突击辅导不过是杯水车薪，而更棘手的，是他今天“时光倒流"的机会已经在行测考场用掉了。

　　如果按照上午那种考试难度，自己申论一准是拿不到什么分数的。

　　他现已经不期盼着自己能答对多少申论题了，只希望分数不要太低就好，这样的话，行测占了一定优势的他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超过基准线的希望。

　　下午一点半，当试卷发下的瞬间，张致远如坠冰窟。

　　试卷第一题，果然延续了上午行测的难度，张致远读了全文两遍，愣是没读懂什么意思，别说怎么按题目要求回答了，完全摸不着头脑！

　　 “坏了！这可咋办！”

　　 张致远稀里糊涂地把第一题胡乱的写完，当翻到第二题时却突然瞪大眼睛：

　　针对我国再次申办奥运会所引发的经济效益，.

　　 “咦，这题。。。”

　　 张致远忍不住的咦了一声，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睛，

　　 “怎么，这么眼熟。。？”

　　 随后，张致远掠过第二题，看向第三题，

　　针对我国网络购物日渐发达，是否会对实体经济有不利的局面，请给网监部门写一份建议，要求是建议合理，条理清晰

　　 艾??卧槽！

　　 “滋。这位同学，你怎么回事儿？”“自己做题！！嘴上别出声儿！”

　　 “抱歉抱歉。”

　　 这分明是郑爷爷昨天押的原题！他颤抖着往下看：...整整70%的题目，都在老爷子特训时讲过！

　　张致远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， 目瞪口呆地用拳头捶了下脑门，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的心情了

　　眼见时间已经过去了20分钟，张致远不再多想，拿起笔开始作答。

　　他一气呵成，如行云流水般，没有出现丝毫的停顿。

　　那监考老师的注意力一直张致远身上，好像怀疑他作弊似的， 狐疑地停在他身后，却见这个半小时前还抓耳挠腮的考生，此刻正运笔如飞。

　　 "嘿，答得不错啊。"

　　 考试结束时，监考老师居然破天荒冲他点了点头。

　　操场上，抱怨声从四面八方压了过来，

　　 “哎呀，这回玩完了，题太难了。”

　　 “是啊，行测就够那什么的了，没想到申论也这么难，”

　　 “我也考砸了，唉，明年再考吧。”

　　 十个人里有九个人愁眉苦脸，好像全没考好。

　　校门外，树荫下。木芷晴正踮着脚张望，王阿姨在一旁刷着手机。张致远脚步虚浮地走过来，脸色古怪得像是见了鬼。

　　 "哎，致远，考得..."

　　 见得老妈和晴姨期盼地要开口说什么，他突然打了个暂停的手势，

　　 “先什么也别说！妈，晴姨，我得马上去个地方，有特别急的事儿，您俩先回家吧！”

　　 还没等老妈和瞿芸萱反应过来，张致远就伸手跟马路边上拦了辆出租车。

　　 “师傅。 肿瘤医院。越快越好！”

　　 车轮碾过梧桐叶的碎影，张致远紧紧攥着手机。

　　 "到了您嘞，别落下东西~"

　　 当电梯门在六楼打开的瞬间，消毒水味扑面而来。张致远小跑到病房，却发现病床雪白平整，床头柜空空如也。

　　 "310床的病人？出院了。"

　　 护士站的圆脸姑娘头也不抬。

　　 "能告诉我他的联系方式吗？就住这个病房的郑..."

　　 "抱歉，患者隐私我们不能透露。"

　　 闻言，张致远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，忽然想起昨天临走时，老爷子用钢笔敲他脑袋：

　　 "臭小子，这道题要是考了，你就给老子磕三个响头！"

　　 此刻他全明白了，那些看似随口的押题，那些严禁外传的嘱咐，就是为了给自己作弊。

　　如此想来，老爷子可能时日无多了。对着那个病房，张致远深深的鞠了三个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