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家有余粮天地宽

　　四五亩地挖完，已经到了半夜。

　　几千斤的产量，让村里的家家户户都有了余粮，肯定是可以扛过这次的灾情。

　　第二日，朝阳初升，周家飘散着兔肉炖玉笋的香气。

　　刘娟娟刚把最后一张野菜饼子端上桌，四个半大小子就闻着味儿跌跌撞撞冲进灶房。

　　周铁头伸手就要抓饼子，被白歆颜"啪"地打在手背上。

　　"急什么？先给你阿爷阿奶送一碗去。"

　　周狗剩揉着惺忪的睡眼，突然仰起小脸："娘，你最近对阿爷阿奶真好。"

　　白歆颜舀着热腾腾的炖菜，轻声道："因为他们是你们爹的爹娘啊。"

　　她将碗递给铁蛋，"你们爹为国捐躯，娘自然要替他把这份孝心尽到。"

　　听到这话，狗剩若有所思，眨眨眼，好像明白了些什么。

　　烈日炎炎的长流村早晨，周老太太正忙着准备一家人的早饭。

　　野菜糊糊在锅里翻滚，荞麦饼子的香气飘散开来。

　　"阿奶！"周狗剩风风火火地跑进院子，小脸通红，"娘让我送来的！"

　　老太太接过热气腾腾的兔肉汤，肉香混合着玉笋的清香扑面而来。

　　她二话不说就倒进了野菜锅里："老三家的，拿十斤玉笋来！"

　　孙氏撇着嘴去拿玉笋，心里直犯嘀咕。

　　等狗剩提着篮子走了，孙氏心中一口火气最终还是没忍住，嘀咕道：“想吃玉笋，昨儿就该好好挖，十斤玉笋一会子就能挖出来，偏偏伸手来老宅要…”

　　一听这话，周老太太的眉头就皱了起来。

　　这老三媳妇，咋越来越不像话，前儿晚上孙家人偷偷上山挖玉笋的这笔账她都没算，竟然敢指责她这个婆婆偏帮大房…

　　老太太正要说话，边上就传来周二旺惊呼的声音：“阿奶，今天的野菜糊糊咋这么香…”

　　周青泥瞪大眼睛：“快看，锅子里好像有肉！”

　　瞥了眼锅里的肉，老太太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孙氏："大旺啊，你说十斤玉笋换这碗肉值不值？"

　　"值！"周大旺眼睛放光，"要是给我吃肉，二十斤都行！"

　　孙氏知道这话是老太太故意问给自己听的，一张脸臊得慌，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。

　　这边白歆颜一家正享受着美味的兔肉汤。

　　兔肉炖得酥烂，玉笋入口即化，连野菜饼子蘸着肉汤都格外香甜。

　　"铁牛娘！"这时，王婶子的大嗓门在院外响起。

　　话音未落，只见王婶子挎着竹篮风风火火闯进院子，将两根沾着泥土的玉笋塞进白歆颜怀里。

　　"前儿的栗子钱！"她梗着脖子，活像只斗鸡。

　　白歆颜刚要推辞，王婶子已经转身就走，背影都透着别扭劲儿。

　　她弯腰捡起玉笋，嘴角却忍不住上扬，这倔婆娘倒是个实在人。

　　收拾妥当后，白歆颜坐在堂屋的矮凳上，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。

　　窗外蝉鸣聒噪，却盖不过她脑海中纷乱的思绪。

　　"找水..."她喃喃自语，指尖沾了茶水在桌上勾画。

　　记忆中的地理知识像隔了层纱，怎么也看不清。

　　她不死心地打开商城，搜索栏里输入"地下水勘测仪"，跳出来的价格让她倒吸一口凉气。

　　"这也太贵了..."她撇撇嘴，转而搜索"古代找水方法"。

　　翻了好几页，终于发现一本《古代水利考》，要价三十文。

　　咬了咬牙，她点下购买键。

　　后院的老槐树下，白歆颜捧着新得的书册，如获至宝。

　　书页泛黄，墨香混着霉味，却让她读得入迷。

　　一个多时辰过去，她合上书，眼中闪着兴奋的光："原来可以这样..."

　　接着，她把铁牛喊了过来，用树枝在地上画了几笔，"这草你认识不？"

　　周铁牛凑近一看："这不是冰台嘛，咱家屋后多的是。"

　　周铁牛带着白歆颜来到屋后那片荒地。

　　盛夏的烈日将原本茂盛的杂草晒得枯黄一片，连生命力顽强的冰台也蔫头耷脑的。

　　"娘，这些干草烧起来全是烟..."周铁牛不解地挠头。

　　白歆颜俯身摘下一片叶子，熟悉的香气让她眼睛一亮："我就是要这烟多的。"

　　她指挥道，"都割下来，待会带上山去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