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明捂住头，低声呻吟着后退几步。冥河赶紧扶住他，防止他摔倒。

　　糖糖则直接摔在地上，痛苦地笑着：“好痛哈哈哈...”

　　夜明有些担心：“你没事吧，糖糖？”

　　“糖糖没事...哈哈”她一边笑一边回答，尽管表情痛苦，却依然在笑。

　　冥河缓缓开口：“少主，两妖融合需要心意相通，目标一致。如果我没猜错，您现在可能对妖族还有些排斥。”

　　夜明咬了咬牙，承认道：“也不能说是排斥，只是暂时还不能完全接受。”

　　见糖糖如此痛苦，夜明感到内疚：“对不起，糖糖，我...”

　　“哈哈哈...我被少主嫌弃了，哈哈哈...”糖糖忽然笑着哭了起来。

　　夜明看着她脸上的泪水，心中更加愧疚：“糖糖，我不是嫌弃你。”

　　“哈...没事，少主，糖糖没事！哈哈。”她抹掉眼泪，咧嘴一笑，跑到一旁蹲下，背对着夜明，明明是小声笑着，眼泪却不停地滴落，在寂静的黑暗中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
　　旁边的太监们围过来，手足无措，不知如何安慰她。

　　夜明想过去，却被冥河拦住：“没事的少主，她一会儿就好。”

　　“她是不是...”夜明皱眉，觉得糖糖的情绪表达有些异常。

　　冥河点了一根烟，深吸一口，咳嗽几声后，低声说道：“她是30多年前，家主从一条河里救上来的...”

　　“她出生的那天，亲生父亲得了肺痨去世了。母亲再婚后，继父觉得她整天愁眉苦脸晦气得很，就经常用棍子打她，逼她笑。”

　　“上学后，她的性格问题逐渐暴露，被同学排挤欺负。她的头发就是那时被同学恶作剧剃掉的。”

　　“有一天放学，她像往常一样在河边停留。”

　　“那天，她又在河边遇到了那些经常欺负她的人。”

　　“那些人抢走了她的书包和外套，说：‘你要是能笑一下，我们就还给你。’”

　　“她最终没能笑出来，那些东西全被扔进了河里。”

　　“糖糖想下去捡回来，结果，她却活活冻死在那条冰冷的河里...”

　　“幸运的是，她的灵魂吸收了人间的负能量，化作了妖体，以另一种方式活了下来，她的头发，也永远定格在了那一刻。”

　　“从那以后，她的任何情绪都只能用笑来表达。”

　　冥河说完，又点了一根烟，深吸一口，咳嗽不止。

　　夜明没有理会他，而是默默走向蹲在一旁小声笑着流泪的糖糖。

　　蹲下身子，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，低声道：“糖糖，我没有嫌弃你。你今天不是还救了我吗？我怎么会嫌弃你呢？”

　　她转过头脸上挂着泪水却依然笑着：“哈哈...真的吗少主？少主真的没有嫌弃我吗？哈哈...”

　　夜明点点头温柔地笑道：“当然！”

　　“哈哈！真的吗少主！”她抹掉眼泪恢复了欢快的语调：“哈哈！冥河长老你听到了吗？少主没有嫌弃我！嘿嘿嘿...”

　　此刻她脸上的笑容不再是被诅咒的苦笑而是发自内心的快乐。

　　夜明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水柔声道：“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？”

　　糖糖愣了一下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：“真的可以吗？少主...”

　　她嘴上说着，手却已经迫不及待地握住了夜明的手，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笑容。

　　这一次没有排斥，两人心意相通目标一致。

　　一瞬间糖糖感觉自己的灵魂被一股强大的吸引力拉入夜明体内。

　　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。

　　“少主？”糖糖的声音从夜明体内传出。

　　“诶？已经进来了吗？我都没感觉到！”夜明挑了挑眉心里嘀咕：这话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劲。

　　这时，夜明突然感觉头顶有点凉。他伸手摸了摸脑袋。

　　嗯？不对劲再摸一下！焯！我的头发呢？！这他娘副作用这么大吗？

　　“哈哈！冥河长老！看到没有我和少主合体啦！嘿嘿！”糖糖的声音从夜明体内传出充满兴奋。

　　这时冥河也笑着走过来：“恭喜少主完成第一次融合。现在的您大概有三阶的实力了。”